的时间都没有。回去一趟,路上就得耽误两天,请假扣钱不说,老板那边也没法交代。我现在……真的是泥菩萨过江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一种被生活碾轧过的麻木,“至于视频,你也知道,累了一天,有时候话都不想说。而且……而且米豆现在跟我,也没什么话讲,我看着他也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样‘身不由己’下去?”苏予锦的声音开始发抖,不是愤怒,而是一种深切的悲凉,“直到他完全忘记你长什么样,直到他彻底不再期待你这个父亲?南乔,钱的事情我可以自己扛,再难我也没主动跟你开过口。但孩子的情感,他的成长,你作为父亲,这份责任是钱能代替的吗?他现在会哭着问我,爸爸是不是不要他了,为什么别人的爸爸都会辅导作业!你让我怎么回答?告诉他爸爸在‘努力挣钱’所以忘了他吗?”
电话里是更长久的沉默,只有电流的细微声响。南乔再开口时,声音里带着烦躁和一种破罐破破摔的颓然:“我能怎么办?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?回去陪他两天,然后呢?工作丢了,债更还不上了?现在起码我还能挣点,虽然给不了你们多少,但至少……至少我没完全撒手不管吧?你说的这些,我都懂,但我做不到!我现在连自己明天在哪里都不知道,我怎么给他承诺,怎么回去扮演一个慈父?”
他的话语像冰冷的石头,砸碎了苏予锦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幻想。她明白了,他的“无能为力”,不仅仅是对现实困境的陈述,更是一种心理上的放弃和退缩。在他的价值排序里,解决他自己的生存焦虑,远远高于履行父亲的责任,甚至高于回应孩子最基本的感情需求。
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苏予锦的声音异常平静,所有的期盼、恳求、悲伤,都在这一刻冻结、沉底,“你保重。”
她没等南乔再说什么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握着手机的手,冰凉,微微颤抖。窗外,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天空阴沉得像要塌下来。
她靠着墙,慢慢滑坐在地上。没有眼泪,只是觉得胸口空了一大块,冷风飕飕地往里灌。她盼了又盼,等了他主动回头,等了他良心发现,甚至不惜放下所有的骄傲去恳求,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更加确凿的“无能为力”。
米豆生日那天,她特意做了他爱吃的菜,买了小小的蛋糕,点上蜡烛。孩子许愿时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颤动。苏予锦心里一酸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她不知道孩子的愿望里有没有关于爸爸的部分,但她知道,自己不能再让任何虚幻的期待,去伤害孩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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