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过。
“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,指尖指着照片上的马小跳,“他是马天笑的儿子!是那个毁了我们家的人的儿子!”
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路曼曼头顶,她浑身猛地一震,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在血管里,整个人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起伏。那些被她和妈妈刻意尘封、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来,一半是和马小跳打打闹闹的鲜活日常,一半是缺失父爱、妈妈独自操劳的酸涩过往,两股情绪交织缠绕,堵得她心口发闷。
她们俩是全班公认的欢喜冤家,仿佛天生就带着“互怼基因”。课堂作业刚写完,马小跳就会凑过来,嬉皮笑脸地戳戳她的胳膊:“路曼曼,好同桌,作业借我抄抄呗?就抄一道题!”她偏着头故意逗他,把作业本往怀里一搂:“凭什么呀?自己不会写?”等他可怜巴巴地磨了半天,她才假装松口,把本子推过去,却在他没注意时,悄悄把最后两道题的答案改得错漏百出。
等老师批改完作业,马小跳拿着满是红叉的本子来找她“算账”,她早就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,他也不真生气,只是挠挠头,下次依旧厚着脸皮来借作业,而她也依旧乐此不疲地“捉弄”他;课间操站队,他总在她身后偷偷扯她的马尾辫,力道轻得像羽毛,等她猛地回头瞪他,他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看天,嘴角却藏不住狡黠的坏笑。
他们的日常总少不了“针锋相对”:他总吐槽她“太死板”,作业本叠得像豆腐块,连铅笔都要按长短顺序排列在笔盒里,连橡皮都要切成方方正正的;她也总嫌弃他“没规矩”,书包里乱得像鸡窝,课本卷着角,橡皮碎到处都是,作业本上的字迹歪歪扭扭,还总沾着墨水印。可每次轮到他们小组做值日,他会主动包揽擦黑板、倒垃圾这些重活,把摆桌椅、擦窗台这些轻松的活儿留给她;她也会在他忘记带红领巾,急得团团转时,偷偷把自己的红领巾解下来塞给他,然后假装自己也没带,陪着他站在教室门口,被老师轻轻批评几句,看着他感激的眼神,心里竟有点甜甜的。
可这些温暖又鲜活的回忆,一撞上妈妈这些年的艰辛,就变得格外沉重。路曼曼看着妈妈眼角越来越深的细纹,那是起早贪黑操持家务、忙于工作留下的痕迹;看着她因为常年洗衣做饭、辛苦劳作而变得粗糙、布满薄茧的双手,鼻尖一阵发酸。她想起小时候开家长会,别的同学座位旁都是爸妈并肩而坐,笑语盈盈,只有她的身边永远只有妈妈单薄的身影,默默坐在角落,听老师念成绩时,眼角藏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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