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不开的疲惫;想起放学路上,校门口的冰淇淋车总围着叽叽喳喳的孩子,他们牵着爸爸宽厚温暖的手,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口味,而她只能攥着妈妈从皱巴巴的钱包里摸出的几块零钱,站在不远处望着橱窗里五颜六色的甜筒发呆,连咽口水都觉得小心翼翼;想起夜里突发高烧,是妈妈裹着单薄的外套,背着她在寒风中往医院跑,冬夜的寒风刮得人骨头疼,她趴在妈妈汗湿的后背上,能清晰感受到妈妈急促的喘息和微微颤抖的脚步,模糊中,她多想问问妈妈“爸爸去哪了”,可话到嘴边,却瞥见妈妈泛红的眼眶,终究还是咽了回去。
妈妈的话音还带着未散的恨意,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着,她深吸一口气,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决绝取代,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:“我已经给你找好学校了,重点中学的寄宿部,下周就搬过去,再也不用跟马小跳有任何牵扯……”
指尖刚越过那层薄薄的空气,路曼曼就觉出了不一样的触感——不是发丝的柔软,而是少年脸颊的温热,带着点汗水蒸发后的微凉,细腻得像刚洗过的桃子。
她的指腹轻轻蹭过他沾着细尘的睫毛,那睫毛颤了颤,像受惊的蝶翼,却没惊醒他。顺着脸颊往下滑,掠过他微微泛红的颧骨,又停在他嘴角那道浅浅的梨涡上,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腔起伏带来的微弱震动,还有那抹笑意里藏不住的憨态。
马小跳像是做了个甜梦,无意识地往她指尖的方向蹭了蹭,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,含糊地咕哝着:“路曼曼……别闹……”这声梦话像电流般窜过路曼曼的心脏,她的手猛地顿住,脸颊“唰”地烧了起来,连耳根都泛着热。原来在他梦里,也有她的影子。
泪珠砸在马小跳手背上的瞬间,他像是被烫了一下,手指轻轻蜷缩起来,眉头微蹙,眼睫又颤了颤。路曼曼慌忙收回手,往后退了半步,生怕真的惊醒他——她还没准备好,以告别的姿态面对他清醒的眼睛。
她低头看着他手背上那片浅浅的湿痕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,酸意顺着鼻腔蔓延开来,连呼吸都带着哽咽。“马小跳,再见啦,”她在心里轻轻说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“以后没人再故意改错题捉弄你,没人再管你书包乱不乱,你可别真的变成没人管的野小子。”
阳光依旧暖融融的,却照不进她心底的阴霾。她最后看了一眼马小跳的睡颜,把他嘴角的梨涡、鼻尖的碎汗、额前的乱发,都一一刻进心里。然后攥紧手里的抹布,转身踮着脚往教室后门走,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,生怕惊扰了这份最后的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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