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闾。”司马昭的声音将他从混乱中拽回,“彼时毌丘俭举军降汉,许昌、汝南皆失,谯县无险可守。”
“汉军若南渡淮水,直插寿春城下,淮南怎么守?”
寿春一旦被围,汉军利用骑兵优势,就可以切断青徐对淮南的支援。
反正都是要丢,晚丢不如早丢,被动丢还不如主动丢。
丢给汉国,还不如丢给吴国。
当然,有一点司马昭没有说出来。
那就是扬州代都督诸葛诞,心思不明,且所率又多是王凌旧部。
“以当时的情况,大人的想法,就是最好能与吴国暗中协议,共抗汉国。”
淮南,就是大人给出的诚意。
可惜……遇到了惯于背信的江东鼠辈。
诸葛恪,我恨你!
贾充缓缓放下手,掌心全是冷汗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
“充……明白了。”
他将绢帛重新捡起,轻轻放回案上,抚平褶皱:
“那六十条船,难道也是诸葛恪的‘诚意’?还是从头到尾只是饵?”
“是饵,也是锁。”司马昭走到窗边,推开半扇,夜风灌进来,吹得他鬓发飞扬:
“他想用这饵钓住我,让我替他牵制汉国北线。可惜……”
他回头,烛光映亮半边脸庞:
“我现在宁愿相信汉国,也不相信吴人。”
贾充肃然躬身,再无一字多问。
有些秘密,知道得越少,活得越长——但既然已经知道了,便只能让它烂在肚子里。
窗外夜色浓稠,远处隐约传来巡夜卫卒的梆子声。
那声音穿过重重屋宇,抵达这间密室时,已微弱得如同叹息。
而贾充知道,从今夜起,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。
大概是说出了憋在自己心底秘密,司马昭显然长舒了一口气。
只见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,“前些日子卢毓自汉国归,冯永亲口许诺,两年内,汉军不犯魏境。”
“可冯永之言,当真可以相信吗?”
贾充的声音有些发飘,像是还没从“佯败让淮”那四个字的惊骇里完全挣脱出来,此时显得些茫然:
“若他趁我无备……”
“他若要攻,现在便可攻!”司马昭猛地提高声量,“青徐残破,兵不过七万——冯永若真有意,何须使诈?直接发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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