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!”
他转身,手指重重戳在舆图上青徐二州的位置,指尖几乎要戳破绢帛:
“公闾,你看清楚!青州西面是有泰山之险,可那险挡得住西边,挡得住北边吗?”
“北边只有一条大河,不是大江!平原津、碻磝津……哪一处不能渡大军?”
“但凡河北汉军铁骑过了大河,泰山守军后路一断,再险的山关也不过是座死牢!”
他喘着粗气,眼中血丝密布:
“最多十日……不,七日就够了,七日之内,汉军铁骑就能把下邳围个水泄不通。”
“青徐不是蜀地,没有剑阁之固,没有汉中之险——这点地盘,拿什么翻盘?”
贾充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见司马昭忽然踉跄后退一步,跌坐在胡床上。
烛光将他半边脸映得明暗不定,那向来挺直的脊背,此刻竟微微佝偻。
“我比不过诸葛亮,更比不过冯永……”
司马昭的声音低下去,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疲惫,“连大人都败了,我拿什么给大魏续命?”
他抬起头,看向贾充,眼中的光已经熄灭了,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灰败:
“公闾,大魏完了,已经完了……没救了。”
最后三个字,轻得像叹息,却重得让贾充心头一颤。
他从未见过大将军露出这样的神情——不是愤怒,不是不甘,而是一种认命般的颓废。
良久,贾充才涩声开口:“大将军……”
司马昭抬头,对着贾充苦笑一下:
“公闾放心,大魏可以完,但我知道,司马氏不能完,我们不能完。”
贾充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恢复了平静的司马昭拿起案上的急报,粗略看了一眼:
“你且细想:诸葛恪上台便杀孙弘,孙峻上位又扳诸葛恪,吴国主少国疑,权臣相残,接下来会是什么?”
“内乱!吴国未来必然还有会内乱,诸葛恪孙峻能行之事,他人为何行不得?故而吴人自顾不暇,哪还有力气北图?”
贾充怔怔听着,没有说话。
“冯永若守信,我有两年喘息;若失信……最坏也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。”
“但吴国内乱,却是千载难逢之机。吴国越乱,汉国越要分神应对,我青徐便越安全。”
贾充方才看到到司马昭心灰意冷,只道大将军已经自暴自弃。
没想到现在又说出这番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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